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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冬奧會的眾多項目中，有一個比賽的過程特別有趣，那就是“冰壺”。選手把冰壺推出去后，團隊幾個人人手一把刷子，拼命“擦地”。場地明明很滑了，為什么還要擦地呢？只控制推出去的力氣不就好了嗎？其實不然，看似簡單的“擦地” 動作，里面的學(xué)問可大著呢。
歷史悠久的冬奧“新人”
冰壺運動至今已有近500年的悠久歷史，一塊在蘇格蘭被發(fā)現(xiàn)的刻有1511年日期的冰壺石證明著這一點，現(xiàn)在，這個最古老的冰壺石被保存在蘇格蘭斯特林史密斯美術(shù)博物館。在文藝復(fù)興時期荷蘭畫家老彼得·勃魯蓋爾( Pieter Bruegel )的兩幅畫作——《有滑冰者和捕鳥器的冬景》（1565）和《雪中獵人》（1565）中，打冰壺也已經(jīng)成為畫家筆下弗拉芒農(nóng)民在寒冷冬季的一大樂趣。16世紀末，另一位荷蘭畫家雅各布·格里默（Jacob Grimmer）的《冬景》中，更是出現(xiàn)了分別由10人組成的兩方陣地，他們面前擺放著冰壺，另外有人分別負責(zé)指揮和準備滑行。
《有滑冰者和捕鳥器的冬景》 （局部），1565，荷蘭，老彼得· 勃魯蓋爾，油畫，現(xiàn)藏比利時皇家美術(shù)博物館。畫中可見人們在玩冰上溜石的游戲，這幅畫也是老勃魯蓋爾作品中被復(fù)制得最多的一幅
隨著蘇格蘭人的遷移，冰壺運動在18世紀傳至北美洲，并逐漸普及。1807年1月，在加拿大，20個蒙特利爾體育商人創(chuàng)建了最老牌的蒙特利爾冰壺俱樂部，1924年升級成為皇家蒙特利爾冰壺俱樂部。約1845年，在美國威斯康星州，密爾沃基冰壺俱樂部成立。北美的冰壺運動，從此在歐洲之外的世界范圍內(nèi)最早活躍起來。但囿于極寒的天氣和室外場地的局限，冰壺比賽的真正崛起，仍然要歸功于20世紀初室內(nèi)冰上運動場的出現(xiàn)。此時，關(guān)于冰壺比賽的各項規(guī)則也趨于成熟，但其真正作為固定項目被列入冬季奧運會仍經(jīng)歷了半個多世紀。
1924年，首屆冬奧會在法國夏蒙尼舉辦，冰壺比賽被列為項目參會，金牌由英國獲得。但此后除了在1932年的美國普萊西德湖冬奧會、1988年加拿大卡爾加里冬奧會、1992年法國阿爾貝維爾冬奧會作為表演項目參會外，冰壺在冬奧史上的參與很長一段時間是空白。即便是1924年的“首秀”，在很長時間內(nèi)也被視為表演項目，直到2002年才被承認為正式比賽。
1890年，在美國馬薩諸塞州波士頓的“牙買加池塘”冰面上，一場冰壺比賽正在進行
1993年，國際奧委會決定，從1998年開始，冰壺將被列為冬奧會正式比賽項目固定出現(xiàn)，男女各設(shè)8 支隊伍參賽，并且在2002 年增至10 支。從1998年長野亮相，到2018年平昌收官，冰壺已“出席”了6屆冬奧，2022年北京冬奧會將是其參與的第7屆，是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冬奧“新人”。在亞洲，冰壺從2003年第5屆亞冬會上開始擁有一席之地。在1998年的日本長野冬奧會中，人們首次感受到了作為正式參賽項的冰壺帶來的競技魅力，也對這項運動更加好奇。
基于冰壺運動具備的特點，人們美稱其為“冰上國際象棋”。并非有何實質(zhì)對應(yīng)，只是冰壺運動在一眾比拼體力、耐力的項目中，需要更多的腦力消耗、策略技巧。這一點上，冰壺運動無論是與國際象棋還是中國象棋，都是相通的。
一盤完整棋局，要具備棋子、棋盤、棋手，這樣看來，觀賞一場冰壺比賽就形象得多了。棋子，也就是冰壺。標準的冰壺由壺柄和壺身組成，標準直徑30厘米，高11.5厘米，重19.1公斤。壺體是由不含云母的花崗巖制作而成，這種石材只在蘇格蘭西部海域的克里格島產(chǎn)出。石材雖然產(chǎn)自克里格，但要將其運送至距離該島50公里外的南艾爾郡加工廠才能生產(chǎn)成冰壺成品。之所以只能選用這種石材，是因為運動過程決定了冰壺既要足夠堅硬，又要保證其在低溫條件下不會因撞擊而破裂。壺柄是后來才出現(xiàn)的，早期人們只是在石壺表面摳出類似于保齡球上一樣的抓握孔，但并不利于平面投擲。加上了壺柄后，才能更加方便地控制投擲時的角度和和力度。
冰壺裝備“三大樣”中的另外兩樣，便是冰刷與冰鞋。所有觀看冰壺比賽的觀眾，印象最深的莫過于運動員手持“掃把”快速在冰壺前移動的場景?？此?ldquo;無用功”，其實正是通過快速的清掃，才能在冰壺短暫的滑行過程中改變其運行軌跡和速度，達到“布場”和“入局”的目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冰刷起到了“導(dǎo)航”的作用。20世紀50年代以前，冰刷還與一般家用掃帚無異，也是用玉米纖維制成，50年代以后，用人造織物制作的刷頭被更多采用?，F(xiàn)代冰刷的刷柄已經(jīng)用上了更輕便、更堅固的玻璃纖維和碳纖維制品，刷頭則在2016年被世界冰壺聯(lián)合會指定為必須由某種特殊織物制成，以實現(xiàn)用具上的公平，避免過度擦冰延長冰壺的運行距離或者使冰壺降速等。運動員腳穿的冰壺運動鞋也大有門道，一只為橡膠底，一只為塑料底；橡膠底的用來蹬起踏器，塑料底的用于降低摩擦力有利于滑行。
2018年2月8日，韓國平昌冬奧會江陵冰壺中心，中國混雙選手巴德鑫正在做擲壺準備，這場比賽，他與王芮組合迎戰(zhàn)2017年世錦賽冠軍瑞士隊，雙方苦戰(zhàn)8局后打成平手，加時賽中國隊以2分遺憾告負。這也是冰壺混雙第一次成為冬奧會正式比賽項目
冰壺場地，也就是“棋盤”，通常是一個長45至46米，寬4.4至5米的長條形冰道，四周圍有低矮擋板以免冰壺滑出場地范圍。場地前后兩端各有一條藍色的實線稱為“前衛(wèi)線”和“后衛(wèi)線”。冰壺擲出后，如果未進前衛(wèi)線或越過后衛(wèi)線都視作無效，將被清出場外。賽道兩端分別設(shè)有“大本營”（House），是由半徑分別為1.829米、1.219米、0.61米、0.15米的同心圓環(huán)組成的“營壘”，根據(jù)最新規(guī)則以不同顏色區(qū)分層級。在比賽中，運動員首先要使冰壺順利滑行進入大本營，并以更加接近圓心（Button）來獲得分數(shù)。除了這些準備冰壺比賽場地的硬指標，另外一個關(guān)鍵步驟就是淋冰。與很多人想象中不同，冰壺賽道的冰面并非是光滑的，反而有一道關(guān)鍵工序便是讓其變得“粗糙”。制冰后，細小的水滴被噴灑到冰面上，形同鋪就了一條鵝卵石路。在這樣的路面上，冰壺的行走路線不定，運動員適當(dāng)?shù)?ldquo;刷冰”能夠融化凹凸不平的冰面，使冰轉(zhuǎn)化成薄薄的一層水，減小壺體與冰面的摩擦，從而走得更遠。
比賽中，雙方各派出5名“棋手”，即運動員，除了1名候補，其他4人分別任“一壘”（Lead）、“二壘”（Second）、“三壘”（Third）以及最重要的四壘“主將（或隊長）”（Skip）。隊長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相當(dāng)于團隊“軍師”，進行戰(zhàn)術(shù)規(guī)劃和及時調(diào)整。所謂戰(zhàn)術(shù)，簡單了說便是投擲、擦冰和引導(dǎo)，但實際上，每一次投擲到達的位置與刷冰實現(xiàn)的結(jié)果都是無法確定的。作為隊長，在隊員擲壺前，要用冰刷作為參照物，指示出旋轉(zhuǎn)的方向和滑行的距離，同時讓刷冰員了解如何刷冰來配合到達目的地。球員擲壺時，身體下蹲，腳踩在起踏器上用力前蹬，讓身體跪式向前滑行，到前衛(wèi)線時放開冰壺，助其滑向營壘中心。
冰壺由壺身與壺柄組成，正式比賽中以壺柄顏色區(qū)分隊別。制作壺身所采用的不含云母的花崗巖，只在蘇格蘭克里格島產(chǎn)出
一場完整的冰壺比賽共有10局，將“戰(zhàn)術(shù)思考”時間加入后，需要2.5小時，使得冰壺比賽成為冬奧會比賽時間最長的項目。盡管在投擲、擦冰過程中也需要一定的體力支撐，但腦力消耗仍是第一位的。比賽過程中，常聽得到參賽者的吶喊，的確，40多米的賽道，想與隊友溝通戰(zhàn)術(shù)只能靠吼，但某種程度上也有提神醒腦、加油鼓勁的作用。
對于熱衷觀看“燒腦”項目的觀眾來說，冰壺帶來的感官體驗無疑是一流的。一場比賽雙方各持8顆冰壺，4名隊員每人每局可投擲2次（顆），雙方交替，每局輪流完成8顆冰壺的投擲。雖然比賽保證相對的公平，但實際上，最后進行投壺的一方，將對比賽結(jié)果有更大的支配權(quán)。整個比賽過程，雙方通過投擲、保護己方冰壺，同時擊打、碰撞對方的冰壺，為的就是一個最終目的——入營，不僅要進入大本營，還要盡可能地接近圓心。這全都源自于冰壺得分的規(guī)則：以接近大本營內(nèi)圓心的遠近和數(shù)量決定勝負，每壺1分。
舉個例子，AB雙方參賽，如果直到比賽結(jié)束，大本營內(nèi)AB都沒有壺，那么都得0分；只有A或B壺，那么有幾個壺算得幾分；如果雙方都已入營，那么只有離圓心最近的一方才有得分資格，也就是說，即便A在大本營內(nèi)只有1個壺，B有4個壺，但A的那1個壺離圓心更近，那么A得1分，B得0分。所以，冰壺比賽的計分板上，永遠至少有一方是0分?？此茝?fù)雜，其實簡單，這就是一個求“最優(yōu)”的游戲，成王敗寇。但正是這種只在乎結(jié)果的“殘酷”，才讓冰壺運動更加扣人心弦，充滿看點。
冰壺比賽中，人們常常會為一次驚艷的“解局”拍手叫好，也會為投出最終一壺讓對方“功虧一簣”而無限惋惜。每一次預(yù)判、調(diào)整、意外，都牢牢吸引著觀者的注意力、牽動著神經(jīng)，而冰壺運動員，更被認為“要有體操運動員的平衡感、芭蕾舞演員的優(yōu)雅、賽跑選手的力量和國際象棋大師的智慧”。
自從冰壺在1998年被正式列入冬奧會，憑借著悠久的歷史和民眾的熱情，加拿大便一直把持著這項運動的話語權(quán)。作為冰雪運動大國，冰壺在加拿大被視作僅次于冰球的第二大受歡迎冰雪項目，僅冰壺俱樂部就有6000 多個，注冊會員近百萬，占全國總?cè)丝跀?shù)的3％。加拿大冰壺男隊從1998到2014年的冬奧會上獲得了3塊金牌、2塊銀牌；女隊獲得2塊金牌、1塊銀牌和2塊銅牌；以及獲得2018年的冰壺混雙金牌。實際上，世界冰壺聯(lián)合會早在2005年就申請混雙項目成為冬奧會正式比賽項目，但是考慮這個項目在全球開展得并不算廣泛，申請沒有成功，直到2018年平昌冬奧會才正式立項，加拿大、挪威、瑞典分獲金銀銅牌。冬殘奧會也在2006年將冰壺列為固定項目。
雖然冰壺是一項源起于歐洲的古老運動，并在冬奧會上長久以來被歐美國家占據(jù)著優(yōu)勢，但其實冰壺是一項很適合亞洲人開展的運動，動靜結(jié)合、注重技巧，體能要求相對較低，考驗的是一種智力上的對抗和運籌帷幄的能力。在亞洲，特別是中國，作為“后起之秀”，冰壺競技能力超出預(yù)期地在很短時間內(nèi)實現(xiàn)了突破，迎來了自己的高光時刻。
1955年，冰壺運動由日本傳入中國，但缺少專業(yè)的場地、用具、教練限制了冰壺運動的開展。直到1995年3月，隨著冰壺被正式列入冬奧會項目，哈爾濱舉辦了第一屆冰壺講習(xí)班。2000 年1月末，原黑龍江省體委組建了黑龍江省暨我國第一支冰壺代表團，赴日本參加比賽。2002年，中國男子冰壺隊成立；緊隨其后，2003年，中國女子冰壺隊也正式組建。也是在這一年，中國加入1966年成立的世界冰壺聯(lián)合會（World Curling Federation，WCF），成為其第36名成員。
2008年和 2009 年世界女子冰壺錦標賽上，我國女子冰壺隊先后奪得亞軍和冠軍，在世界范圍內(nèi)引起轟動，也讓王冰玉的名字為人所知。作為中國女子冰壺隊的隊長，王冰玉認為冰壺是一項“充滿東方人智慧”的運動。在2009年韓國江陵女子冰壺世錦賽上，王冰玉最后一投，將瑞典隊兩壺擠出大本營，絕地反殺，為冰球運動又貢獻了一記精彩鏡頭的同時，也讓中國實現(xiàn)了在該項目上奪冠的歷史性突破，此前還沒有任何亞洲國家能從歐美國家手中分得世錦賽的任何一塊金牌。由王冰玉、柳蔭、岳清爽、周妍和劉金莉組成的中國女隊，成為最大功臣。特別是王冰玉，憑借冷靜的賽場風(fēng)格，高超的冰壺技術(shù)，在當(dāng)時被人們稱為“冰壺女神”，受贊“一片冰心在玉壺”。
此后中國冰壺喜訊頻傳，2010 年溫哥華冬奧會，中國女子冰壺隊?wèi)?zhàn)勝瑞士隊獲得冬奧會冰壺比賽的銅牌，這也是我國運動員在參加冬奧會歷史上獲得的一枚寶貴的集體項目獎牌；2011年世錦賽，女子冰壺隊又再次獲得季軍。2014年索契冬奧會上，中國男子冰壺隊獲得第4名，也創(chuàng)造了自己的最好成績。在2018年的平昌冬殘奧會上，中國輪椅冰壺隊更是力克勁旅挪威隊奪冠，實現(xiàn)了中國代表團冬殘奧會金牌零的突破。對于冰壺發(fā)展僅有不到30年的中國來說，取得這樣的成績已經(jīng)實為不易。在冰壺賽場上，加拿大和瑞典一直占據(jù)著比賽的主動權(quán)。即將在2022年北京冬奧會亮相的國際冰壺巨星、瑞典女選手安娜·哈塞爾伯格（Anna Hasselborg），便是歷史上第一位集歐錦賽金牌、冰壺混雙世錦賽金牌以及奧運會金牌于一身的冰壺運動員。
2010年2月17日，加拿大溫哥華冬奧會冰壺比賽中，中國女隊對陣英國女隊。王冰玉（中）釋放冰壺后，由另外兩名隊員用冰刷引導(dǎo)冰壺前行。在本屆冬奧會上，中國女子冰壺隊獲得銅牌
相比于歐美冰壺運動的投入和訓(xùn)練，我國的冰壺運動經(jīng)歷過相當(dāng)困難的時期。據(jù)王冰玉回憶，中國冰壺女隊在最初訓(xùn)練時，沒有專門的場地，只能在一個冰球場里和很多其他項目一起使用場地，“場地上的大本營、前擲線、丁字線都得我們自己畫。我們都成制冰師了。開始時畫一塊場地得一天時間，后來越畫越好，只要3、4個小時就能完成了。”時至今日，冰壺運動已經(jīng)獲得更多的喜愛和重視，配套設(shè)施也愈加完備。2018年11月，王冰玉宣布退役，并轉(zhuǎn)型成為北京冬奧組委體育部冰壺項目競賽主任，她也將以全新身份迎接中國冰壺運動的新時代。
作為一種技巧型項目，冰壺運動在競技中要運用多種技法、戰(zhàn)術(shù)，冰壺運行的弧線、旋轉(zhuǎn)對場地的平整度、滑度、室溫、冰溫都有一定的要求。為了迎接2022年北京冬奧會，曾經(jīng)在2008年夏季奧運會作為游泳、跳水、花樣游泳項目比賽場地的國家游泳中心“水立方”被改造為“冰立方”，成為冰壺項目的比賽場館。
2021年4月，在北京“冰立方”舉行的冰壺比賽，這是為迎接 2022 年北京冬奧會而舉行的系列“冰上測試賽”的一部分。通過“冰水轉(zhuǎn)換”，這里將成為世界唯一水上項目和冰上項目均可運行的雙奧場館
2600根3米高、2米長的H型鋼被放置在曾經(jīng)的泳池中，構(gòu)成了冰面的“骨架”。在骨架之上，依次鋪置混凝土預(yù)制面、PE保護膜、兩層擠塑保溫板、抗滑移層，最后再鋪設(shè)制冰管架。在最后的荷載試驗中，顯示每平方米增加1噸的荷載，鋼結(jié)構(gòu)的最大變形僅有1.6毫米，符合3毫米以內(nèi)的設(shè)計要求。此外，考慮到比賽和觀賞效果，場館還在大廳采用了最先進的建筑吸聲材料，確保賽道兩端相隔40多米遠的運動員可以通過呼喊聲清晰交流。最終，經(jīng)過改造的“冰立方”將是一個可以實現(xiàn)室內(nèi)溫度分區(qū)調(diào)控，即賽道冰面-8.5℃、冰面以上1.5米處保持在10℃、看臺溫度在16℃—18℃之間，可以容納4600人的和諧場館。這次改造，也讓“水立方”實現(xiàn)多個“第一”：世界首個在泳池上架設(shè)冰壺賽道實現(xiàn)“冰水轉(zhuǎn)換”的場館、冬奧會歷史上體量最大的冰壺場館，以及世界唯一水上項目和冰上項目均可運行的雙奧場館。我們期待，在這樣的“雙贏”之下，北京冬奧會冰壺賽場將呈現(xiàn)更多的精彩瞬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