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上臺以來，美國在世界舞臺上，尤其是在與中國打交道時，一直延續(xù)著“從實力地位出發(fā)”的邏輯。翻譯一下，就是拳頭才是真理，這是赤祼祼的霸權主義。
“從實力地位出發(fā)”是美國的一貫做法，只不過常常披著一層欺騙的外衣。美國時任總統(tǒng)托馬斯·伍德羅·威爾遜（Thomas Woodrow Wilson）大力宣揚的“民族自決”，在一戰(zhàn)后的巴黎和會期間，讓很多殖民地與半殖民地人民心頭一熱。但是，在威爾遜國際關系理想主義的外衣下，仍然是美國的利益訴求與擴張野心。
威爾遜參加完巴黎和會返回美國
如果我們翻看美國的歷史就會知道，美國的領土并不是一開始便如此廣袤，而是美國人用種種手段從弱小民族手中巧取豪奪過來的。何時可以“民族自決”由美國隨時“調整”，當美國人認為你威脅到他時，你最好真的可以，否則“山姆大叔”（Uncle Sam，常用來指代美國）就要施展挑撥離間、拱火撒油的套路，把你的家園搞亂敲碎，然后鯨吞豪奪。對此，夏威夷、墨西哥與琉球人民深有感觸。
山姆大叔（指代美國）坐在餐廳里，他看著包含“古巴牛排”（Cuba Steak）、“波多黎各豬排”(Portorico Pig)、“菲律賓群島”（Philippine Islands）和“三明治群島”（Sandwich Islands）的菜單，對服務員威廉·麥金利（William McKinley）總統(tǒng)說：“嗯，我?guī)缀醪恢涝撓饶媚膫€！”注：三明治群島（英語：Sandwich Islands）是英國海軍上校詹姆斯·庫克在1778年發(fā)現(xiàn)夏威夷群島時所啟用的歷史名稱，以紀念其上司兼資助者、英國時任第一海軍大臣的第四代伯爵。19世紀晚期后，該名稱逐漸不被廣泛采用 來源/美國《波士頓環(huán)球報》1898.5.28
太平洋明珠：失落的夏威夷王國
夏威夷群島位于太平洋中北部，是亞洲和美洲大陸之間的中轉站，具有重要的軍事戰(zhàn)略地位。
18、19世紀，由于航海技術的限制，跨越太平洋的遠航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以歷史上中美兩國第一次接觸為例，1784年，美國獨立戰(zhàn)爭結束不久，新生的美國對遙遠的亞洲產(chǎn)生了興趣。商人羅伯特·莫里斯（Robert Morris）和一些合伙人出資建造了“中國皇后號”商船（Empress of China），于1784年2月22日正式離開紐約港，經(jīng)過長達6個多月的航行，才于同年8月28日抵達廣東珠江口岸，成為第一艘成功抵達中國的美國商船。
中國皇后號
可以說，那是一個控制了海洋就相當于控制了世界的年代，海軍的影響力沿著一條條公海的子午線，像電流一樣越傳越遠。美國想要控制太平洋，就需要在太平洋上擁有一個能夠提供補給的海軍基地。而夏威夷群島既位于太平洋中央，又是北部太平洋為數(shù)不多的大型島嶼，為美國與亞太地區(qū)的貿易和商業(yè)往來提供了便利，也是控制太平洋的重要戰(zhàn)略基地?？梢哉f，誰控制了夏威夷，誰就獲得了控制太平洋的支點。
把視線轉到夏威夷群島，在這里生活了1000多年的波利尼西亞人沒想到，自己平靜的生活會被殖民者打破。1778年，英國殖民者詹姆斯·庫克（James Cook）來到夏威夷，隨后關于夏威夷群島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世界。相對于遙遠的英國，身處太平洋東岸的美國對這里更加眼紅。在庫克抵達后不久，來自美國的新教傳教士就打著傳播基督教的名義來到了夏威夷。此時的夏威夷尚處于部落制階段，富有遠見的酋長卡美哈梅哈一世（Kamehameha I）認識到西方人的到來將深刻改變夏威夷，他干脆借助西方人的先進武器裝備，成功于1795年建立了夏威夷王國。
卡美哈梅哈一世畫像
但是，夏威夷王國的國際環(huán)境非常險惡。19世紀，太平洋兩岸新興的兩個國家——美國與日本都盯著對夏威夷群島的利益。為了巧取夏威夷，一些美國人瞄準了夏威夷王國的軟肋——人口少。西方人來到夏威夷的同時，也給當?shù)厝藥砹藦奈匆娺^的麻疹、天花和傷寒。到了1874年，與外界打交道不過兩代人的時間，夏威夷人口就從一開始的80萬下降到4.5萬。1900年的一項人口統(tǒng)計顯示，夏威夷原住民只有37656人。
就在夏威夷人口銳減的同時，美國移民數(shù)量卻在不斷增加。1826年，美國與夏威夷王國簽訂《美國和桑威奇群島（夏威夷）之間的友誼、商業(yè)和航海條約》[Treaty of Friendship, Commerce, and Navigation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Sandwich Islands (Hawaii)]。整個19世紀上半葉，大量的美國移民來到夏威夷群島，開始建設種植園，并逐漸滲透和控制夏威夷的社會、經(jīng)濟、政治等方方面面。來自美國的種植園主要求擁有土地所有權，而在夏威夷原住民的傳統(tǒng)中，土地是神圣不可出售的，屬于夏威夷原住民所共有。但在美國的壓力下，夏威夷王國不得不承認種植園主對土地的私有權。
1874年，大衛(wèi)·卡拉卡瓦（David Kalākaua）成為夏威夷王國國王。而美國海軍看中了夏威夷珍珠港的戰(zhàn)略地位，于1875年迫使卡拉卡瓦國王簽訂了一份為期7年的“互惠條約”，允許美國海軍“租借”珍珠港。
卡拉卡瓦國王想要改變弱肉強食的局面。他曾寫過一首詩，表達了自己對于恢復夏威夷人獨立與自由的無盡渴望：
嗬！各部落！嗬！我的古老人民！建立及維護卡美哈梅哈王國的人民??！
我的人民，讓我領導你們，別做違反王國法律及破壞王國和平的事。
別讓外國人所領導，他們沒有參與我們建國時的苦難，別被他們錯誤的教訓所誤導。”
大衛(wèi)·卡拉卡瓦
卡拉卡瓦國王上任伊始，對外，派出代表赴美國協(xié)商，以解決當時夏威夷經(jīng)濟不景氣的問題；對內，運用國王的權力解散和指定內閣，希望將自己的國家從外國人尤其是美國人的控制中解脫出來。1881年，卡拉卡瓦決定環(huán)游世界，游歷考查世界各國的移民事務，大量引進亞洲移民，來為夏威夷社會增加勞動力、制衡夏威夷社會中與日俱增的美國人的勢力，同時他也想研究其他各國如何治理國家。
卡拉卡瓦先到了舊金山，隨后他又到日本面見日本天皇。接著，他又前往中國、暹羅（泰國）、緬甸、印度、埃及、意大利、比利時、德國、奧地利、法國、西班牙、葡萄牙和英國等國，最后他取道美國返回夏威夷。他在這趟旅程中見了許多國家的君主和元首，包括教皇、意大利國王和英國維多利亞女王，是世界上第一位環(huán)球旅行的國王。這段環(huán)游經(jīng)歷被記錄在一本名為《夏威夷國王世界環(huán)游記》的書中。
《夏威夷國王世界環(huán)游記》封面
國王在漫長的旅行中體驗了世界各國的風土人情，也堅定了復興夏威夷王國的決心?；貒?，他繼續(xù)推行改革，但隨著美國人在夏威夷群島的勢力越來越大，國王也逐漸力不從心。1887年，主要由美國移民組成的所謂“夏威夷聯(lián)盟”（Hawaiian League）發(fā)動叛亂，逼迫卡拉卡瓦國王通過了一部新憲法，對夏威夷王國議會上院的選舉資格進行限制，要求候選人和選民都要擁有價值3000美元及以上的財產(chǎn)或者年收入在600美元及以上。這幾乎剝奪了以前有資格投票的所有夏威夷原住民和其他族裔群體的選舉權。由于新憲法是在美國人的威逼下頒布的，后來被稱為“刺刀憲法”。該憲法還專門規(guī)定，美國人可以在保留本國國籍的同時，擔任夏威夷王國的官員。之后，夏威夷王國政府的主要高級官職幾乎都由美國人來擔任。可以說，美國人已經(jīng)從內到外掌控了夏威夷王國。
1891年，卡拉卡瓦國王去世，利留卡拉尼（Queen Liliuokalani of Hawaii）成為夏威夷王國末代女王，為了恢復夏威夷王國的獨立地位，她想要重新制定一部憲法。女王親自走訪了自己治下群島的村莊，與人民談論她的想法并獲得了廣泛支持，絕大多數(shù)的夏威夷原住民都在支持新憲法的請愿書上簽了字。然而，當女王將她的計劃告知幾乎全部由美國人、歐洲人組成的王國內閣時，不出意料，這些人對夏威夷原住民的意愿嗤之以鼻，對他們而言，“實力與地位”才是決定夏威夷未來的必要條件。畢竟在這一年，美國移民在夏威夷的種植園成功壟斷了夏威夷王國的經(jīng)濟命脈。
1893年1月，絕望的女王試圖強行頒布這部新憲法，來維護夏威夷原住民的合法權益。此時，一個由13人組成的名為“安全委員會”（Committee of Safety）的陰謀團體組織起來，他們宣稱組織的目標是罷免女王、推翻君主制，并尋求將夏威夷并入美國。陰謀團體由五名美國人、一名英國人和一名德國人組成。1893年1月，政變爆發(fā)了。美國駐夏威夷公使史蒂文斯（John Leavitt Stevens）是主要策劃人之一。1892年3月，他在給美國國務卿詹姆斯·布萊恩的信件中，就已經(jīng)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夏威夷梨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成熟，這是美國采摘它的黃金時刻。”
政變爆發(fā)后，史蒂文斯虛偽地宣布美國將保持中立。他命令?？吭谙耐闹苓叺拿绹＼?ldquo;波士頓”號軍艦，迅速運載船上的164名海軍陸戰(zhàn)隊官兵來到夏威夷“保護”當?shù)孛绹鴥S民的人身與財產(chǎn)安全。官兵不是在美國僑民區(qū)，而是在夏威夷王宮和政府機構周圍，海軍陸戰(zhàn)隊的存在果然嚇住了女王的捍衛(wèi)者。
最終，女王無奈宣布停止抵抗。美國支持下所謂的“夏威夷共和國”成立。1897年，美國共和黨擴張主義者威廉·麥金萊成為美國總統(tǒng)，他隨即開始著手吞并夏威夷，于1898年7月7日正式簽署了吞并夏威夷的“紐蘭茲決議”（Newlands Resolution），并于1900年成為美國的“合法”領土。
在夏威夷列隊的美國海軍陸戰(zhàn)隊員
政變后的夏威夷命脈被一群甘蔗加工公司把持，它們被稱為夏威夷“五巨頭”（Big Five），實際上就是寡頭政治。“五巨頭”對夏威夷的統(tǒng)治一直持續(xù)到20世紀70年代。夏威夷總檢察長埃德蒙·皮爾遜·多爾（Edmund Pearson Dole）在1903年提到“五巨頭”時說：“該領地上有一個政府，其集權程度在美國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而且可能幾乎與路易十四統(tǒng)治下的法國一樣集權。”
直到1993年時過境遷之后，美國國會兩院才通過了一項名為《道歉決議》的聯(lián)合決議（US Public Law 103-150）。它由美國時任總統(tǒng)比爾·克林頓于1993年11月23日簽署，該決議明確“承認推翻夏威夷王國是美國公民和代理人積極參與的結果。進一步承認，作為一個民族，夏威夷土著從未通過夏威夷王國、公民投票或全民公決直接向美國放棄對自己土地固有的民族主權”。
這一句輕飄飄的道歉，為美國總統(tǒng)增添了一圈道德光環(huán)，卻無法抵消夏威夷原住民失去民族獨立與慘遭壓迫的事實。
墨西哥：離天堂太遠，離美國太近
拉丁美洲有一句膾炙人口的諺語：“離天堂太遠，離美國太近。”19世紀的美國人篤信“天定命運”（Manifest Destiny）：美國被上帝賦予了向西擴張至橫跨北美洲大陸的天命，美國領土應該擴張至東太平洋沿岸。
他們認為，一切阻擋美國擴張的人都違背了上帝的意志，美國人自詡將文明之光帶到了“黑暗的西部”。在繪制于1872年的《美利堅向前進》（American Progress）一畫中，是美國人將“文明之光”帶到西部，印第安人等原住民則被驅逐（詳情見：為什么美國不允許印第安人民族自決、獨立建國？| ②）。
19世紀70年代油畫《美利堅向前進》（American Progress），畫中西部拓荒者在天使樣貌的女性伴隨下往西進發(fā)，動物和印第安人紛紛逃離 繪/約翰·加斯特（John Gast ）
19世紀上半葉，妨礙美國領土擴張的明顯有印第安人和墨西哥人。自從美國獨立后，美國移民就源源不斷地進行領土的拓殖。而這一時期，剛剛獨立的墨西哥根本無力阻止移民的不斷涌入，改變了當?shù)氐娜丝诮Y構，令此時尚屬墨西哥的得克薩斯陷入了事實上的半獨立狀態(tài)。但伴隨著墨西哥政治的逐漸穩(wěn)定，尤其是1833年傳奇領袖安東尼奧·洛佩斯·德·圣安納（Antonio López de Santa Anna）將軍成為墨西哥總統(tǒng)，其主導的國會削弱了各州的權力，取而代之的是強力的中央政府。
限制美國移民的措施激怒了他們。1835年，得克薩斯的美國民兵占領阿拉莫城堡，雙方較量和沖突不斷升級。圣安納率軍前去平叛，一度取得了勝利。但在1836年的圣哈辛托戰(zhàn)役中，由于被切斷后路，圣安納兵敗被俘。在受脅迫的狀態(tài)下，他不得不簽署了承認得克薩斯獨立的《貝拉斯科條約》（Treaty of Velasco）。但是，墨西哥國會拒絕承認這一條約的有效性，國際社會也普遍表示不認可。自此，得克薩斯問題成為美墨矛盾的核心。
1845年，得克薩斯州私自同意美國國會提出的并入提議，并于1845年12月29日正式成為美國的第28個州。這正式激化了美墨之間的矛盾，雖然此時的墨西哥國內政治一片混亂，僅在1846年，總統(tǒng)就換了4個人，陸軍部長換了6個人，財政部長換了16個人，但墨西哥始終不同意將領土割讓給美國。
1846年4月，美墨戰(zhàn)爭正式爆發(fā)。墨西哥軍隊渡過格蘭德河在得克薩斯堡[今得克薩斯藍鎮(zhèn)（Bluetown, Texas）]襲擊了由賽斯·桑頓（Seth Thornton）上尉指揮的一支由50多人組成的美國偵察隊。1846年5月，美國國會借口“桑頓事件”，正式對墨西哥宣戰(zhàn)。美國時任總統(tǒng)詹姆斯·諾克斯·波爾克（James Knox Polk）在國會演說中講道：“墨西哥已經(jīng)越過美國的邊界，入侵了我們的領土，美國人的鮮血流在了美國的土地上。”
波爾克
戰(zhàn)爭的陰云已經(jīng)籠罩整個墨西哥。美國從陸上和海上兩個方向對墨西哥發(fā)起攻擊。墨西哥軍隊在多種不利條件下堅持抗擊敵軍。1847年9月，美軍兵臨墨西哥城下。在墨西哥城外的查普爾特佩克堡壘，墨西哥軍事學院的6名少年學員沒有撤離，為墨西哥奮戰(zhàn)至死。在最后時刻，一位名叫胡安·埃斯庫蒂亞的學員為了不被美軍俘虜，用墨西哥國旗包裹著自己，跳樓身亡。
9月14日，墨西哥城淪陷。戰(zhàn)爭的形勢已經(jīng)發(fā)展到極端不利于墨西哥的地步，半數(shù)國土已經(jīng)被美國控制。1848年2月2日，美國外交官尼古拉斯·特里斯特（Nicholas Trist）和墨西哥全權代表路易斯·G·奎瓦斯（Luis G.Cuevas）簽署了《瓜達盧佩-伊達爾戈條約》（Treaty of Guadalupe Hidalgo），條約規(guī)定墨西哥把得克薩斯、新墨西哥和上加利福尼亞以及塔馬烏利帕斯、科阿韋拉和索諾拉的北部等大片土地割讓給美國，并沿格蘭德河、希拉河、科羅拉多河至太平洋劃定美墨邊界。墨西哥至此喪失全國一半以上的領土，這片土地構成了今天美國的得克薩斯州、加利福尼亞州、猶他州、內華達州和新墨西哥州與亞利桑那州的大部分，以及科羅拉多州和懷俄明州的一部分。
描述美國軍隊占領墨西哥城的畫作
美國的領土擴張再次邁出了一大步，但是這些領土的都沾染著其他民族的鮮血。在此之后的時代，墨西哥民眾仍然難以忘卻美墨戰(zhàn)爭期間的慘痛損失。1916年3月9日黎明前夕，墨西哥革命家潘喬·比利亞（Pancho Villa）率領約500名士兵沖進美國新墨西哥州的邊陲小鎮(zhèn)——位于墨西哥邊界以北三英里處的哥倫布（Columbus），隊伍高喊著“比利亞萬歲！墨西哥萬歲！”
當美國在豪奪墨西哥領土時，可曾聽過當?shù)厝嗣竦暮袈暎棵绹踔吝€一再修建所謂的美墨邊境墻，并要求墨西哥人民承擔修建的費用，這樣的傲慢，正是山姆大叔所謂的“實力地位”的霸權體現(xiàn)。
琉球：小國的悲歌
琉球群島的歷史悠久。14世紀，琉球人民建立了屬于自己的獨立政權，這時琉球出現(xiàn)山南、中山、山北三國，因而被稱為“三山時代”。15、16世紀，琉球利用自己處于大明、日本和朝鮮之間的地理位置，廣泛從事貿易活動，發(fā)展到極盛。根據(jù)《中山世譜》的記載，琉球除了同明朝、日本、朝鮮之外，也與暹羅、爪哇、蘇門答臘、滿剌加等東南亞國家有著頻繁的貿易往來，并從中獲得了巨額利潤。
但是琉球的繁榮也引來了身邊野心勃勃的鄰居日本的覬覦。日本靠巧取豪奪，一步步控制了琉球王國。1879年，日本通過“廢藩置縣”和所謂“琉球處分”設立了“沖繩縣”。二戰(zhàn)結束后，日本軍國主義被掃入了歷史的垃圾堆。根據(jù)中美英三國在1945年7月發(fā)表的《波茨坦公告》（Potsdam Declaration）第八條“開羅宣言之條件必將實施，而日本之主權必將限于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國及吾人所決定其他小島之內”，琉球在二戰(zhàn)后就已經(jīng)不再是日本的法定領土。2023年5月，中國國務委員兼外長秦剛在參觀波茨坦會議舊址時專門強調：“1945年召開的波茨坦會議對奠定二戰(zhàn)后國際秩序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對中國人民具有特殊的歷史意義。會后發(fā)表的《波茨坦公告》重申了《開羅宣言》的規(guī)定，包括日本所竊取的包括臺灣在內的中國領土應歸還中國。這是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的重大成果。這是3500萬中國軍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
二戰(zhàn)剛剛結束時的美國原本也堅持《波茨坦公告》的約定，認為琉球群島與朝鮮半島都是日本殖民地，因此計劃將琉球群島交由聯(lián)合國托管理事會，從日本分離出來。但隨著冷戰(zhàn)的開始，美國出于對自身利益的考慮，對琉球群島的歸屬問題態(tài)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美國決定，撤回以琉球群島獨立為前提的托管計劃，改為認可日本對琉球群島的潛在主權，維持以軍隊統(tǒng)治琉球群島的現(xiàn)狀。
在1951年的所謂“舊金山對日和平條約”（簡稱“舊金山和約”，Treaty of Peace with Japan）中，日本將琉球群島交由美國托管。同時，作為行政治理機關的“沖繩咨詢會”先后改組為“沖繩中央政府”“沖繩民政府”。
“舊金山和約”簽訂現(xiàn)場，該條約違反1942年中美英蘇等26國簽署的《聯(lián)合國家宣言》規(guī)定，違反《聯(lián)合國憲章》和國際法基本原則，其相關主張和處置被認為非法、無效
1971年6月17日，美日正式簽訂《關于沖繩群島及大東群島協(xié)定》（又稱《沖繩返還協(xié)定》），將琉球交給日本，同時保留琉球的美軍基地。為此，琉球全境發(fā)生反對被劃歸日本的總罷工。1971年11月10日，約14萬名琉球工人罷工示威，之后大約10萬名群眾向著位于浦添市的美國民政廳進發(fā)，綿延四公里，以示抗議。
琉球群島上的美軍基地示意圖（標紅處）
同時，為了響應琉球人民的正義行動，11月14日，日本左翼人士在東京澀谷等地發(fā)動總罷工，并與該地區(qū)執(zhí)勤的日本警察發(fā)生沖突。此后，不斷有琉球民眾聚眾抗議美國剝奪琉球人獨立自主的權利。
當美國從實力地位出發(fā)，對弱小和民族國家予取予奪之時，夏威夷、墨西哥、琉球人民的眼淚可曾真正打動過山姆大叔？答案顯然是否定的。美國實力所能干涉的地方，又豈止一個琉球呢？簡錄一下：
古巴：1961年，美國對古巴進行了豬灣入侵，試圖推翻卡斯特羅政府。
智利：1970年，美國試圖干預智利的總統(tǒng)選舉，支持反對派候選人，并試圖推翻薩爾瓦多·阿連德政府。
尼加拉瓜：20世紀80年代，美國支持尼加拉瓜反政府武裝組織和反對派政治組織，試圖推翻桑地諾政府。
歷史上美國豪奪領土時，嘴上講講公理，實際上只會“基于實力”。就像毛澤東主席在1953年《抗美援朝的偉大勝利和今后的任務》講話中說的：“美帝國主義者很傲慢，凡是可以不講理的地方就一定不講理，要是講一點理的話，那是被逼得不得已了。”
Coerver, Don M.: Mexico Today: An Encyclopedia of Contemporary History and Culture. ABC-Cl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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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McCleary: “Documents of the Emerging Nation: U.S. Foreign Relations 1775-1789”，《Paper Conservator》, 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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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瑪格麗特·麥克米倫：《締造和平：1919巴黎和會及其開啟的戰(zhàn)后世界》，中信出版社，2018年。
